傍晚，天阴，像是要下雨。
霍青嬅爬回路上，又找个偏僻位置。
老鼠躲在角落，其他人都当理所当然。
若是华丽丽，又猥琐，反而不自然了。
霍青嬅扶着一棵树，看有车马出来。
吹个口哨。
一辆旧车靠近，车上一个男人一个妇人还有个女娃。
妇人又素净又累，不是特热情也不是特同情的、请霍青嬅上车。
霍青嬅摸出一个铜币给妇人。
妇人倒热情一些，天冷，拿块布给霍青嬅裹着。
女娃嫌她脏，不过，摸出一个饼丢她身上。
霍青嬅简直狼吞虎咽。
妇人真有点同情了，男人赶车，摇晃的，妇人从桶里舀出一碗馄饨。
他们就是卖馄饨，霍青嬅接了，这是能吃带喝，味道不错。
吃完，更有精神了，霍青嬅默默跟着他们，到一个村子。
天已黑，风大，雨还没下来。村里点了一些灯，挨着泗水城这村比较大，大家都靠泗水城生活。
有种地进城卖菜，有河里捞鱼，有山上。
村子不远就是赤眉山。
从浅山上，赤眉山其实半环绕泗水城，是泗水城一个重要的地盘。
卖馄饨的家里，看着还行，有两个更小的孩子。
妇人弄晚饭，叫闺女看霍青嬅收拾。
霍青嬅也不想臭的，身上都是伤，小心收拾干净。
女娃也同情，他们虽然村里，很少受这种罪。
霍青嬅估摸着，女娃十五六岁，衣服她穿不了；得女娃几年前穿不要、给她妹妹穿的旧衣、正好能穿。
女娃看她鬼一样的脸，也没多少害怕。
霍青嬅给妇人一个银币，吃了晚饭，就在这家睡。
外面下着雨，村里比较安静，虽然有人起得早有人睡的晚。
妇人轻松赚了一个银币，不知道睡得好还是睡不着。
霍青嬅睡挺好的，这身体、需要好好的补首先是解毒。
下雨，所以妇人没进城。
寻常，当然是风雨无阻，也没逼到一天不去就不行。
霍青嬅开个方子，给妇人一个金币：“这些药你分十家去买，每家照我说的量。最好你们家几人分头、别叫人知道。”
看在金币的份儿上，妇人没多说，药似乎没特名贵的，何况瘦弱的一个孩子。
霍青嬅吃了馄饨，继续床上睡。
床不大，但收拾整齐，睡两个半大的还好。
再醒来，反正下雨天黑的。
妇人已经回来，将药都给霍青嬅，剩了近一半的钱。
霍青嬅：“钱是我租这儿麻烦你们照顾的。”
妇人赶紧将银币铜币收好，寻常一个月也就赚十来个银币，这够半年收入？
也不用她咋地照顾，几碗馄饨，一身旧衣服。
这孩子，拿得出金币，穿的破烂。
不再多想，不过可以收拾好一点的衣服、床也让给霍青嬅。
霍青嬅看看药，每个世界不同，但以前总被虐，挣扎着学了一点，霍青嬅脑子里一过就明白了。
晚上又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是根本。
早起，雨还在下，妇人特地做了好吃的，炖了个鸡汤。
霍青嬅心想，多数人是实在的。哪怕拿了那么多只炖个鸡汤。
没有昭家那么恶心，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