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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桥府。
大乔将买来的药吩咐家中的老仆人熬制好,然后亲自侍奉桥国佬喝下汤药。
桥国佬闻知江瑾离再次出手救了二乔,从床榻上艰难起身,要给江瑾离行拜礼。
江瑾离连忙上前扶起他:“桥国佬,我与桥月、桥璃二人本是姐妹,又何必相谢乎?”
“不若此,难表老夫感谢之情。”桥国佬泣曰:“今江东孙策、周瑜急而攻城,袁术治军不严,纵容部下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皖城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百姓无安宁之日矣!”
江瑾离颇为触动,默然无语。
夜晚。
江瑾离与桥月姐妹居于一室,在榻上促膝长谈。
“今日观皖城现状,袁术军力衰弱至此,竟连十一二岁的孩童都强征入军,想来兵败之日不远矣。”大乔叹道。
“兵败之后,会如何乎?”小乔眼里有了泪光,紧紧挨着大乔和江瑾离。
“皖城被破之日,便是你我姐妹二人,沦为江东士族妾室之时。”大乔神色悲凉,“桥家在皖城虽为颇有名望的士族之家,但于江东士族而言,不过尔尔,他们不会娶战败的俘虏为妻的。”
江瑾离心疼心思细腻通透的桥月。
“宁做平民妻,不做贵人妾。”小乔闻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
“你们可愿与我一同离开皖城,去往南阳乎?”江瑾离问道。
“江瑾离,你疯了?你要把她们带走,谁来嫁给孙策、周瑜?”系统气死了,江瑾离这是冲动!是不理智!
江瑾离不理它,看着二乔。
“江妹妹,你带桥璃走吧。破城后,不管我被谁娶为妻,抑或是纳为妾,于我而言并无两样。”桥月立刻说到。
小乔泪盈于眶,抓住大乔的手:“姐姐,我怎会忍心与你分离?”
大乔掩面哭泣,随后她擦干眼泪,哽咽道:“桥璃,你听姐姐说,你与我不一样。你自小喜爱练武,不爱女红。作为姐姐,我又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呢。
你之所愿是有朝一日,得遇明主,以女子身份进入军营,施展你的一身武艺,在沙场上横刀立马、杀敌报国,向世人展示何为巾帼不让须眉。
这样的你,又岂能甘心于作贵族的妾室,就此老于深院后宅?而姐姐所愿,不过是希望你与父亲一生平安喜乐矣。”
“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看着姐姐,从此老于深院后宅乎?”小乔哭到不能自已,抱住桥月不愿撒手,“天下女子皆愿得遇一良人,自此恩恩爱爱、琴瑟和鸣。
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我之所愿,也不过是望姐姐能得遇良人,而不是委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为妾。”
“父亲病势沉沉,无法承受舟车劳顿之苦矣。我必须留下照顾父亲。”大乔掰开小乔的手,别过身子去:“你去矣,为防有变,今夜便走!”
“姐姐!”小乔紧紧拽住大乔的衣袖,哀伤地悲泣:“姐姐……”
“桥璃,天下有诸多如我们一般的女子,饱受乱世流离,甚至成为诸侯权益纷争的祭品。
你要记住,乱世一日不平,便仍会有千千万万如你我这般的女子被践踏、羞辱。姐姐望你日后寻一贤主,成为你所愿那般声名赫赫的女将军,平定这群雄割据、战乱四起的中原大地。
如此,便是对姐姐最大的宽慰矣。”大乔停顿良久,方言:“江妹妹,桥璃便交给你了,望你能代我尽长姐之职。”
她紧紧捂住嘴巴,双肩不停地抖动,却始终不曾转过头来。
“姐姐……”小乔泪流满面,死死拽住大乔的衣袖:“我不走,我不走!”
“江妹妹!”大乔忽然喊了一声。
江瑾离会意,把小乔劈晕,小乔随之软倒在她怀里。
大乔终于转过头来,她脸上全是泪,眼眶通红一片。
她匆忙下榻,朝梳妆台走去,翻遍了大大小小的匣子,把里面的金银钱票、珠钗首饰用布包起来,然后递给江瑾离:“江妹妹,桥璃从小便娇生惯养,她虽希望像男子一般顶天立地、建功立业,但她也终归是个女子,日后万不能委屈了她。
这些银钱,若在她出嫁之前还未用完,便当作是她的嫁妆。我们家桥璃,可不能让将来的夫家看轻。”
江瑾离的眼泪止也止不住:“桥月姐姐,日后桥璃便是我的亲妹妹,我绝不会允许他人欺负她,你放心吧。”
“好,好,好。”桥月点头。
“桥月姐姐,日后,多多保重。”江瑾离哽咽道,她吹了一声暗哨,不一会儿,顾一便从窗外翻入室内。
“将这位小姐带走。”
“是。”
江瑾离走之前,回头看了桥月一眼。
桥月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微微浅笑,然而眼泪不住地滚滚落下。
江瑾离内心抽痛,再也没有回头地走了。
小乔在江瑾离驱车回隆中的路上,便醒了。
醒来之后,她沉默不语,只是时不时掀起马车上的帘子,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回到南阳时,她又掀开车帘,定定地盯着窗外。
突然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情绪几近崩溃,捂着嘴巴,发出一阵阵悲鸣。
江瑾离看向窗外: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在街市上,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较小,举着一个小糖人,津津有味地品尝着;旁边个子稍高一些的女孩挎着花篮,宠溺地摸了摸吃糖那个小女孩的头。
江瑾离心下了然,眼眶也湿润了。
她抱着不停抖动的桥璃,却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