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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飞疾,尘土飞扬。

胡思归、田野携乔邦共三人正朝着南域军团的方向奔行,天幕阴沉,乌云盖顶,难觅艳阳,空气都有些凉爽,不似刚入秋的季节。

胡思归面沉似水,不吭一声,跨坐在斑斓龙鳄的背上,跑动起来身形晃动的极为厉害,胡思归却不曾有何反应,显然已经适应了这样的骑行状态。乔邦在南域军团见过不少士兵契约了斑斓龙鳄,但像胡思归这般体型硕大的还是头一遭。

田野也面色凝重,将乔邦牢牢固定在龙马脖子后方,灵力所化缰绳不断扯动,逐风龙马放缓步伐紧随斑斓龙鳄的后侧,风元素灵力化作的马鬃随风飘舞,乔邦可以感觉得出田野的心事重重,逐风龙马与灵武者心灵相通,从龙马的状态便可察觉到田野有些焦虑,从逐风龙马时不时超过斑斓龙鳄便可看出端倪。

平日里田野从不会如此,心细如发的他怎会失了分寸?定然是与昨夜睡前的那一番交谈有所关联。

乔邦对于想不通的事情向来都不会去仔细推敲,聪明人烦恼多就因为总爱胡思乱想,揣测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而乔邦并不想这么累,至少以他八岁孩童的身体,还不需要去考虑这些。

犹记得昨夜做了个梦,梦境好似真实经历过的回忆,梦中自己变成了身无寸羽的渡难鸦,蜷缩在温暖的鸟巢之中,原本父亲外出觅食母亲留在巢穴之中,可父亲迟迟未归惹得母亲焦急,母亲无奈只好亲自外出觅食,四处找寻父亲的下落。

母亲离去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乔邦只觉饥饿难耐,还不会飞行的它想要振翅飞出巢穴,结果是直接摔落在地,生死不知。幸得树根旁兔子,老鼠投食自己才侥幸存活,恢复些体力后便看到了父母惨死在一土坑里,周围还有麻风烈枭所留下的赤红色羽毛,显然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杀。

乔邦只觉心中悲痛,近乎绝望的心绪不断翻涌,亲眼见证双亲皆亡比起自己坠下树梢还要凄惨,心中的酸楚无以复加,在这种极端的情绪中乔邦惊醒,后背渗出冷汗浸湿了衣服,周围的同学还在熟睡,喘着粗气平复了心情,半夜再也无法入睡,看着两轮弯月慢慢淡去,天光大亮,内心激荡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

从澜山朝南域军团赶路其实并不麻烦,但最近皇庭授下谕旨,沿途多有官兵排查,本想中午的时候找一间酒家或客栈歇脚吃吃菜肴,怎奈店家看见了田野的逐风龙马,走出店门外大声呵斥,不允胡思归、田野、乔邦三人进店,惹田野不快欲要动手,店家老板竟当众跪伏在地,恳求再三,把自己说的及其可怜,让田野不忍闯入,无奈离开这间酒家。

因身后有乔装打扮的官兵尾随,胡思归、田野二人察觉不动声色携乔邦溜进暗巷,一番躲闪后甩开这群跟屁虫,二人也没了歇脚的心思,令乔邦单独行动在街市摆摊的饼铺上买了些蘸酱饼,三人汇合后即刻动身,来到偏壤之地啃起脆饼,果腹完便继续赶路。

本来若是走官路很快就能赶到南域,但因官路有皇庭的武宣门派官兵严查,只能选择崎岖山路前行,多趟了不少路程。现在这时候没办法骑乘飞行灵兽,天上自有成群结队的官兵巡逻,也就山路还算稳妥,不易被人觉察。

天色大变,雷声阵阵,乌云在不断地摩擦着,细密的雷霆在云层中涌现,雨水伴随雷霆呼呼坠落,三人情急之下寻一破旧山庙落脚,庙宇门窗破烂,四处结有蛛网,有无数蚊蝇飞舞,横梁也有被利器切割过的痕迹,就连庙堂中央摆放的石刻佛像也被砍出无数道缺口,蒲团之中棉絮已被扯出,看起来已是荒废许久了。

胡思归见庙中有干柴便让田野一同收集,将其点燃后架起木杆将湿透了的衣物放在上面烘烤,劈啪作响的柴火令蚊蝇不敢靠近,三人围坐在柴火旁,将蛇皮水袋之中的泉水一饮而尽,掏出没吃完的酱饼放在柴火之上烤了烤,饼子不再那么硬了便咽进肚子里。

胡思归紧皱眉头,心绪纷乱,轻声道。

“这一路如此严查,平澜省到定海省沿途都是这般,看来帝国皇庭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或许会有一场硬仗……”

“是啊,战争其实不可避免,南域从古至今都是帝国舍弃的地域,无论是被贬还是发配,南域都是任其自生自灭的土地。皇庭不曾想到南域短短十年时间竟发展成如此规模,基本实现了自给自足,曾经最让人头疼的海灵兽入侵如今已不成问题,温暖的气候以及适合耕种的酸性土壤足以养活南域的百姓,更何况海水里能过滤出盐分,还有裙带菜可以腌制。解决了海灵兽的侵扰,便解决了南域的生存问题。”田野一路上憋了太久,此刻胡思归主动挑起话题,田野便快言快语说了一通。

“这倒是,南域能有如今的光景,与我那三位结拜兄弟有着必然关联。乔安国厉兵图治,不曾松懈,杨成富豢养灵兽,以灵兽钳制灵兽,崔去疾治病救人,驱灾避害,若无三人合力,南域不可能发展成现在这样。只可惜,乔安国率军出征与上天门的人打了个照面,将楼兰王朝的军队赶出边境利在百姓,但也铸成大错,南域本无心篡国谋位,却硬生生被皇庭定罪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庭想要铲除一方只需编个幌子即可,何况近两年南域发展迅猛,得益于难民逃到南域提高了地方建设的效率,近年来又兴建城防及落马坡,若皇庭派骑兵压境,定会吃上苦头。南域已成气候,皇庭想要连根拔起简直是痴人说梦。”

“南域遭难,澜武城城主朱博铭率先撇清关系,原本定好的儿女亲事也不作数,朱广宁被限制自由关在城主府里,变相的算是撕破了盟友关系,就连财政官曹洋也不再奔走于两地,选择了静默。反观挽风城城主冯沐阳,直接昭告定海省的父老乡亲,南域乃是定海省的南域,愿与南域共进退,此番豪情壮举当真是出乎意料,平日里谨小慎微的冯城主竟然会如此之快的站定立场,最近这接二连三的变化让人摸不清头绪。”

“挽风城一直都不是很太平,城主府中三派利益纠缠,如此反常的站队决定定然不是冯沐阳一人所判断的,与那三派中人有着必然联系。挽风城近二十年来一直被皇庭征收重税,我倒是十分理解冯沐阳为何做出此等决定,只不过苦的却是整个定海省的百姓。”

“唇亡齿寒,我想冯城主也是想搏一搏吧……如若南域倾颓,挽风城又怎会善了?日后赋税定会更加苛重,冯沐阳也不可能继续坐在城主的位置上。皇庭出征犹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无一幸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早就深恶痛绝,冯沐阳一直深受百姓的爱戴,于情于理也不会纵容皇庭军队胡乱作为的。”

“我加入南域军团的那一刻便料到了今后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此番将你与小阮调离军团,相信杨总管明白其中深意。冯城主与南域共进退,学院必受牵连,即将开学我想应该没有多少学生会来吧,我想会有不少家长不会将孩子留在学院里就读了。”

“那学院如何开办下去?学院老师会不会没有学生可以教导?我和阮高鸣加入学院是否会加重学院的压力?”

“不必担忧,此番前去南域就是为了此事,一来将你与小阮调遣至学院,你在南域军团承下的任务仍可继续执行,二来借南域如此庞大的人口来征召孩子入学,相信南域军团会极力促成,依托于学院的诸多资源,南域军团才会有更好的未来。”

“师父高瞻远瞩,田野敬服!”

话音刚落,寺庙外响起脚步声,水花飞溅声短促有力,明显是有人正在靠近。

“何人?报上名来!”胡思归沉声开口,隔着破烂的木门,看不清外面的动静。

话虽脱口,手上动作却是不停,胡思归与田野早已蓄劲,双手灵结闪烁,灵力奔流不息,灵力外衣已附着全身,紧张神情跃然于脸上,犹如惊弓之鸟。

乔邦原本假装睡着,运用兽吸法调整了自身的呼吸,这才得以听到如此多的对话,心中自然是震惊的,忽的听到胡思归厉喝,也不再假装入睡,翻身撑地站直了身子,双掌之上灵力翻涌,屈膝微微蹲伏,做好应战的准备。

田野用脚尖踢开破烂木门,只见两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男子正向着破旧山庙飞奔,二人虽头戴斗笠但也已经浑身湿透。隔着老远不曾看清面容,只觉行事诡谲,身形一胖一瘦,胖的那人身材较为出挑。

“报上姓名!否则别怪我二人出手了!”胡思归见二人一声不吭,心中已做最坏打算,但仍出言提醒,同时提醒田野见机行事。

雨中二人闻言驻足不前,头却不曾抬起,不让人看清面容,斗笠将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难辨性别及容貌。

“在下钱隅,这是我家中随从。我俩是这一带的行脚商人,突逢暴雨事发突然,来不及赶到取货的地方,只好寻一避雨处,还请二人行个方便,容我俩进庙躲雨。”

为首之人说话声音十分阴冷,听不出性别来,语调奇特听不出是哪里的方言,听他一番讲述倒也有点可信度,不如行个方便……

“你说谎,你乃影宗谢家人,身旁这位是肖家出身,影宗门人在此出没是何居心?”

胡思归还未做出判断,身后乔邦便厉声呵斥,只是不知乔邦怎会突兀开口,又是怎的知晓雨中二人的身份来历。

庙宇前,雨中二人错愕不已,自问全身并无暴露身份之物件,更是头顶斗笠、身裹长袍,这样打扮还能被人戳破身份,莫非那山庙里的孩子是千机楼的人?

传言皇庭之中有四大组织,武宣门管天下军统,上天门为皇庭征税纳贡,百晓阁掌控皇庭朝野百官的所有情报,而千机楼则是搜罗伽罗帝国所有灵武者的信息。

这千机楼里能人辈出,多记忆超群之辈,小到乡野村夫、街边商贩,大到权倾朝野、威震灵武的大宗大派,都有千机楼的人渗入其中,与其称其为组织,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情报商贩,互通情报,将灵武者的出生来历、行程轨迹摸得十分清楚。

若那山庙里的孩子是千机楼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不足为奇。

“兄台何出此言?我俩做行脚商人已有二十载,虽与影宗之人打过几回交道,可从未拜入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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