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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姬圆在去看先生之前回了趟谢良辰的牢房,那厢兄弟二人正在谈杭南的军务,如今年月便是如此,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叙旧。谢良宵脸上难得带了点焦急之色,他事无巨细地讲给谢良辰听,谢良辰也凝着眉将它们刻进脑子里。
谢良宵知道谢良辰不能回杭南,可他依然在交代。那是多年执念被磨成了一根筋,种在他的躯壳里,跨马提刀已成过往,仿佛唯有目睹谢良辰披上战袍,才能开解他的心结。
姬圆在来地牢时还不忘带了个小火炉,这会儿粥食和饺子还搁在上面温着。
她绕过兄弟二人走到火炉前,将碗碟装进食盒里,见身侧伸出来一只胳膊,谢良辰拎着一壶酒,对她说:“给你温好了,拿去送给帝师。”
谢良宵看了一眼,笑道:“原来你们之间是这般相处。”
就像寻常夫妻,互相搭把手,心头惦记着对方惦记的事,谁也不施舍谁,谁也不比谁高贵。
姬圆口是心非道:“好好听你大哥讲话,三心二意作甚。”
她知道谢良辰记忆力极好,话虽这么说,还是乖乖接过酒壶拢在袖子里。
谢良辰只是笑,“你不许多喝。”
姬圆点点头,转而问谢良宵:“节使大人,刑部接下来还要审良辰么?”
谢良宵道:“年节期间不会,关键是年后。”
他看向谢良辰,“你与陈双鲤之间是如何商议的?”
谢良辰露出他熟悉的坏笑,“秘密。”
谢良宵摇头,“主意是越发大了,哥哥的管不动你。你不对我交代也罢,不跟姬姑娘解释一下?”
谁知姬圆道:“不必告诉我。”
谢良辰一怔,只听她续道:“说了我也拦不住,不如让我后知后觉,还能少一些心烦。”
这下谢良辰没话说了,他咽了口唾沫,“丫头……”
姬圆神色坦然,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只是说:“你就做你想做的事,至于怎么应对,交给我来。”
谢良辰动了动唇,他眼里有星辰流淌,终于微微颔首。
“这是什么?”
谢良辰瞥见姬圆腰间的玉佩,不是她戴过的那枚红玉,而是一块雕成荷花的浮雕青玉。
谢良宵道:“是家父送给姑娘的?”
“是,”姬圆迟疑道,“方才在那边,令尊要我收下这块玉当见面礼。我想着它比天山教那块玉模样漂亮多了,所以便戴着了。”
她见谢良宵一脸了然,便道:“大人,这块玉……怎么了?”
谢良辰也茫然地看着他。
谢良宵只道:“诗曼也有这块玉。”
姬圆腾地一下红了脸,谢良辰奇道:“我们家何时有这个传统了?”
谢良宵淡然道:“一早便有,家规里第十一条,估计你从来没正眼看过。”
这倒是实话,谢家二兄弟自儿时起便是兄长更守礼端方些,那本写着家规的册子被谢良辰拿去揉纸团玩,他就没分出眼神瞧过那些纸面上的小楷。
谢良辰装腔作势地咳了一声,“丫头,给你就收好。”
姬圆红着脸应了,方拾掇好食盒退出去,她走回地上,望着满天盛放的烟火,回到京城的第一个新年便如此一晃而过。
·
陈双鲤也过了一个别样的新年。
他提姬圆疏通好牢中关系后便脱了官袍,独自一人入禁中赴酒席,宫里几位主子聚在一处开了私宴,费无忧与严太后之间依旧不咸不淡地处着,但都对他恩宠有加。他们一人一句对陈双鲤嘘寒问暖,陈双鲤垂着头一一作答,他像这场宴会中无形的机括,连接着费无忧母子。
很奇怪,明明他才认识他们没多久,却要比谁都显现出更熟捻的样子。
更何况身旁还坐着费玄舞。
许是费玄舞三五不时到宫外走动的缘故,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诸如文人墨客常将陈双鲤与谢良辰放在一处作比较,费玄舞听多了,自然对陈双鲤颇有成见。
皇祖母说了,二皇兄对殿前司呕心沥血,凭什么陈双鲤能享受世人赞誉,他的兄长却要遭人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