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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五月,许都仲夏。
沅芷宫前的剑竹长得飞快,郁郁葱葱,蝉鸣窣窣。烈日照在曹丕头顶,他顾不得擦汗,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
“平乐乐!”见殿中无人,曹丕直向书房跑去,嘴里喊着刘渊的诨名。她果然在书房,睡眼惺忪地趴在案前,醒道:“你怎么进宫了?”
曹丕见她无事,反倒忐忑起来:“你在睡觉?”
“刚给你吵醒,竟还问我吗?”刘渊揉揉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
曹丕心不在焉,胡乱倒了杯茶与她:“宫门守卫认得我,放我进来。”
“找我有事?”刘渊看他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急事。四下瞧了几眼,愈发觉得奇怪。她有几个江东带来的婢女,在沅芷宫做了宫娥,今日竟一个都不在跟前,任凭曹丕这小子闯到她房里来。
曹丕把茶杯递给她道:“你刚醒?那个,吃口茶。”
看她低头吃茶,曹丕愈发难安,他最怕见人哭。正犹豫,一个宫娥从门外进来,见他先是一惊,又欠身行了礼。曹丕见她两眼红肿,满面泪痕,心里更是焦急。再不说她就知道了,要说,却如何开口?
“殿下。”宫娥轻声说道,拿起一副纱帛披在刘渊肩上:“陛下早朝已毕,正往沅芷宫来。殿下随奴婢去前厅吧。”
“哦。”刘渊正往外走,想起曹丕不该在宫里,便嘱咐他在书房呆着,自去前厅接驾。曹丕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她,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散了。
仲夏的天最是多变,一眨眼的功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雷声轰鸣,曹丕听不到他们在前厅说的话,只听到刘渊歇斯底里的喊声,玉碎在地上刺耳的响声。
他惴惴难安,把几案一角的一大块漆都抠下来了,指尖生生地疼。
孙伯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