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离一走，济世堂的小伙计拿着捣药杵就溜到了方掌柜旁边，勾着脖子望着暮离的身影，连连“啧”了几声，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 “掌柜的，这丫头可太狠了，人讲价没有像她这样的，她要是再多来几回，咱这药铺还开不开了啊？” 他可不想那么早就失业了。 老爹老娘还等着他早日成亲抱孙子呢。 “晦气！”方掌柜轻喝一声，“老子这济世堂开了几十年都好好的，一个小丫头就能把它给搞垮了？” 小伙计连忙赔上笑脸：“掌柜的说的对，咱济世堂家大业大的，哪会这么容易就倒啊？是我嘴笨，是我嘴笨。” “忙你的去吧。”方掌柜皱眉。 小伙计一溜烟地跑了。 生怕掌柜的待会儿揪住他发火。 方掌柜气得不轻。 今儿个要不是孙震个老东西出来捣乱，他就能赚上一大笔银子了。 现在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越想越恼火，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找孙震骂一顿才能消解心头火气。 算盘一丢，连账也不算了。 暮离：你高看自己了，没有孙掌柜，你连二十两银子的毛都见不到了。 …… 回春堂。 扶桑正在捣药，一扭头就看见掌柜的笑得满面春风，他手下动作不停，笑嘻嘻地问，“掌柜的，这是遇见好事了？” 闻言，孙掌柜仰天大笑三声，想起方掌柜那吃瘪的样子他笑得更大声了。 “小心别笑岔气儿了。” 暮离还没走近回春堂就在外面听见了孙掌柜豪放不羁的大笑声。 她一脚跨进门槛，淡笑提醒。 扶桑见来人了，忙放下捣药杵，就要上前询问，孙掌柜笑着说：“她不是来抓药的。” 扶桑淡淡地看了暮离一眼，又回去继续捣药去了。 “喏，这是银子。” 暮离小小声道。 说好了当托儿要给他半吊钱的。 做人要言而有信。 孙掌柜笑着收下：“以后这种活儿可以经常过来找我。” 只要能让姓方的吃瘪，他乐此不疲。 暮离眉毛一挑：“……” 这还干上瘾了？ 恰在此刻，济世堂的方掌柜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头，嘀咕一句：“……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暮离将回春堂扫视一圈，问道：“你这收药材吗？” 孙掌柜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你打算给我这供货？” 暮离点点头，“是这个意思，不过不是现在。” 她现在事情有些多，又要打猎，又要做生意，还要忙着种地的，得一个个的慢慢来。 而且药材这事儿，采了之后，首先供应的还得是刘老师，多余的才会供应给药铺。 凭她自己采药，估计只够平安村自个儿用的。 所以现在并不着急。 孙掌柜捏着下巴思忖良久，放下捏下巴的手，看着暮离认真道：“可以收，不过质量要过关，质量过不了关，你就是弄来再多，卖给我再便宜，我也不会收一丁点的。” 孙掌柜在这方面是出了名的严格。 凡是他药铺的药材，没有一点次品，全是上品，虽说回春堂没有济世堂大，也没有济世堂的生意好，但孙掌柜开药铺几十年来，靠着诚字和过硬的医术，也积累了不少的老客户。 在万里乡，也算是第二大招牌了。 也因此，他更加注重药材的品质。 暮离“唔”了声，颔首道：“不好的，我也不会往你这拿的。” 伤天害理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做的。 从回春堂离开，暮离又去了上回买肉的摊贩那，李屠户一看见她过来了，就开心的笑起来。 “还跟上回一样吗？” 上次暮离在他这买了五斤五花肉、三斤里脊肉、十斤猪大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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