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聂飞面色微凝，收回有些发散的意识，端起那杯水，直接去了卫生间，将那些水倒掉，杯子冲洗干净，又将手上和嘴角的鲜血洗掉，确认看不出任何问题，这才走出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田沐灵。
看到聂飞的脸色，田沐灵一下子愣住了：“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聂飞冷冷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有打算让她进来的意思：“怎么，找我有事？”
“……”
田沐灵心中微惊，聂飞此刻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不，比看陌生人还要冰冷。
聂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看她了。
当初在帝都，她鼓起勇气对聂飞表白被拒，但却始终不肯放弃，总是忍不住去找聂飞时，他就是用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看她。
可是后来，到了帝都，彼此至少能够做朋友了。
再后来他们大半年没有联系，重逢后，聂飞知道她遭遇渣男后，对她一直还算关心。
而且，就在前天晚上，他看她还不是这样的眼神。
他急匆匆从医院离开时，还不忘嘱咐她，有什么事记得找护士，那个时候，他至少还是关心她的。
可为何短短两天过去，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看她的眼神，变得如此陌生？
“聂飞，你，你这是怎么了？”
田沐灵嗫嚅着看向聂飞，“你干嘛对我……这样一幅态度？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我看在朋友的份上才会帮助你。”
聂飞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但我想，我可能错了。我们连朋友都不适合。”
田沐灵脸上的血色仿佛刷的一下褪去，一下子变得无比苍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清楚你做了什么？”
聂飞的声音陡然转冷，“你借用我的手机也就罢了，你为何拒接我姐打来的电话，还删了她发给我的短信？你知不知道我姐因为你这种愚蠢的举动，差点就没命了！”
那天他们回家的车上，聂飞问叶念，既然去找孟晚歌，为什么不按照之前的承诺，提前给他打电话。
结果叶念倒是一脸纳闷，说打过了啊，不仅打过还发了短信告知的，只是他当时可能在忙，没有接听电话。
聂飞一回想当日的情景，碰过他手机的人，只有田沐灵。
而且算算叶念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那个时候，他就在医院里，陪着田沐灵。
拒接电话、删掉短信和通话记录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田沐灵。
聂飞当时什么都没对叶念说，但是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
田沐灵这种举动未免太过分了。
别说他和田沐灵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哪怕只是普通朋友，也没理由、没资格去拒接电话、删除信息！
“……”
田沐灵呆了呆，没想到，聂飞已然知道了她所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