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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分,落叶缤纷,青石小道上被浅红色的枫叶铺满,凉风袭来,落叶飞转盘旋着飞舞。

天气逐渐转入秋季,有了那么些许凉意,淡蓝的天空之中飘着几缕浮云,清清淡淡却是衬的天格外的蓝。

轻轻吸上一口气,空气之中似乎弥漫着桂花的淡香,那香味萦绕鼻尖,沁入心脾。

冷暖交替的季节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现下,这罂粟楼中倒是聚满了人。

现在的罂粟楼已经成为了塑立国中最大的药堂,已经不再以经营歌舞为生。

医者,应当行医救人,造福于世。

楼内,点上了一株清香,有着淡淡的薄荷味道,沁凉沁凉的,这个是用薄荷叶子碾碎之后揉成了一粒长条点燃之后让伤者闻着原本因为伤痛而沉闷的心情会因为这别样的味道而舒坦不少。

一袭纯白的长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简单的挽起斜插着一只石榴簪子,簪子上头是几粒逼真的饱满石榴籽,深红色石榴籽看着不仅逼真不已而且十分的诱人,似是熟透了的一般。

千寻微微皱着那好看的眉毛为身旁的人诊脉,纤纤细指搭在病人的手腕之上,眉宇之中有着些许疑惑,可是却也是一瞬之间明朗了开来。

拿起放在一旁的狼毫笔,研了几下墨这才提笔写字。

细细宣纸之上娟秀的字迹一点一点在笔下诞生着,来到这异时空这么久,她已经练出一手好字,含笑着将药房递给站在病者身后的家人轻声嘱咐着服药的时辰,神情不但认真而且没有不耐之意。

一阵微风从屋外拂进,风吹起了她纯白色的裙摆也吹起了她的发丝,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的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随手一捋,将发丝别到耳后,原本不爱挂耳坠的她此时在那小巧的耳垂上挂上了与那只簪子相同的石榴籽耳环,更加衬出耳垂的白皙。

现在的她和从前想必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亲和。

“罂粟鬼医,如果不是你,我家相公的病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好,这些柿子是奴家自个儿家种的,熟了之后特地摘了来想送给你尝尝鲜。”将刚瞧完病的患者送出门,迎面走来个特地来感谢的女子。

那女子手里抱着一包柿饼憨笑着递到了千寻的手中,尔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罂粟鬼医不但人美这心肠也好,前几日她家相公病入膏肓,因为没钱几家药馆都不愿意救,如果不是这罂粟楼,她家相公恐怕早就没救了。

这罂粟鬼医不但救好了自个儿相公还分文未取,这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人啊。

“哪里,行医本就应该救人,面前放着病人岂有不救之理,大嫂言重了。”没有过多的推脱,将那农妇手中的柿饼接了过来,毕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

瞧着千寻接过了柿饼,那农妇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您忙,奴家就先回去了。”没有再多留,那农妇又是憨憨一笑,走了。

抬首看着空中浮云,千寻的心明朗了不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中的仇恨似乎渐渐化解了,看着罂粟楼内的病患,拿着柿饼又踏入楼内。

将柿饼放在了一旁的药箱旁,看着正在为患者抓药的习染,或许对药材还不是太过熟悉,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薄薄的细汗,不过,她的旁边有无墨在指导着。

有他这样一个好老师,习染应该会学的很快。

祭天之后,无墨就要登基为皇了,这件事情或许来的太过突然了,到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接受。

无墨,竟然会是皇帝。

站在厅内,看着在一旁指点着习染的无墨,千寻忽然觉得,似乎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的身上有着那么一点不凡的气质,那时候以为是做大夫的缘故,没想到,却是与生俱来的贵气。

印堂饱满,鼻,卓然挺立,那双眼睛虽是桃花眼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那里头只有一滩似是幽泉般的情深,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一身白衫,而是换上了淡绿色的长衫,皎皎玉竹,清雅至极。

束起的墨发现下用镶着夜明珠的淡绿色玉带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俊美非凡。

此时的他比往日少了点慵懒多了点惬意,额下只落下几撮细发垂在额前,夜明珠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给它的主人增添了祥和之色。

大概是察觉到了千寻的目光,原本正在告知着习染药材名字的无墨顺着千寻的视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后又低下了头,浮起笑容之时,那对小梨涡让千寻一阵失笑。

拥有小梨涡的帝王应该是世上最可爱的皇帝吧。

现在,她还真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身披龙袍坐在金殿之中的模样,那样,一定很滑稽。

想着,不禁扑哧笑了出来。

等到她转过身子继续诊治着下一个患者的时候无墨这才抬起头来,那双如同一脉清泉的眼眸之中含着无限情深,可是,在面对她的时候却不敢表现出来,就这么痴痴的凝视着千寻纤长的背影。

一旁的习染察觉到了他的闪神,抬头看着他那样深情的望着她,眼中划过伤痛,按住了那颗仍旧还泛着疼痛的心继续配着药。

罂粟药堂,清丽鬼医,不知道三日之后还能不能再像现在这般可以随时看见她。

可是,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三日之后他不再是无情神医,而是塑立新皇。

往后的岁月里再也不能这般放肆的看着她,只能将对她所有的情都深深的埋藏于心中。

“无墨大夫,无墨大夫”站在一旁看着无墨配药的患者家人见他有些闪神伸出手在他的俊颜之前挥了几下,这才让他恢复思绪,拈起一小撮百合放入已经抓好的药材之中抱好递给了那人。

“这药要用文火熬上三个时辰,然后再用冷水浸泡一下最后再将药水倒出服下就可以了,每日一剂,不可多喝。”话语虽是简略,可是却也详细,面含淡笑目送着那人离开。

罂粟楼自从重开为药堂之后,每日过来就医的患者有增无减,这几日,每个人忙的都有些焦头烂额。

罂粟楼外,凤诀夜大概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他的手里握着的是凤煞的飞鸽传书。

自莫言死后,他便让凤煞先行回来煊御王朝,自个儿则继续留在塑立国。

今日入夜之时收到了凤煞的飞鸽传书,上头写着的就是让他火速回到煊御王朝,公主和亲,皇帝已经下了圣旨由他护送。

手里捏着那封信,看着罂粟楼内不停忙碌着的千寻,几次想要踏进去,可是

秋日的阳光虽是没有炎夏那般强烈,可是午后的阳光却也甚是刺眼。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收到信筏之后一夜未睡,脸上有了一丝疲倦,那抹苍白,或许是因为不舍吧。

他的神情宛如坚玉,阳光下俊美的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无论何时,他的身上总是有着那么一份冷然。

紫衣飞诀,紧捏着信筏不知是进还是

虽说回到煊御之后还会再回来,可是,只要想到要离开千寻一日,心,如同被荆棘扎着一般撕痛。

可是,总不能逃避下去,既是要挽回,那么就应该学着争取,想着,终于踏入了罂粟楼。

背对着他的千寻没有看见他进来,倒是无墨看见了,丢下了手中的药材迎了上去。

“诀夜你怎么了面色如此苍白,是不是病了来,我给你号号脉。”说着,将凤诀夜按到椅子上坐下为他把脉。

拉开了无墨的手,摇了摇头:“我没事。”可是这样无力的话语却掩盖不了那一脸的疲惫与苍白。

“你怎么了”从未见过他如此的颓废,无墨有些担心。

将手中的信筏递给了他,今日前来除了想要见千寻,还有一件事,就是告诉无墨前来和亲的公主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浏览着心中的内容,淡笑而过:“怎么,是因为要回到煊御怕见不到千寻才回这样萎靡不正”自动忽略那些有关煊御公主的内容,请拍着凤诀夜的肩膀,嘲笑着他。

“你只说对了一半,你知道前来和亲的煊早言是个什么样的人吗”那位大公主在宫中曾经遇过几次,不但骄纵无礼,还极其喜欢责罚宫女太监,这样的女子如果做了无墨的妻子,岂不是太委屈他了。

淡淡的扫了凤诀夜一眼:“不是还有另一个公主要过来吗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他的心早已经被千寻装满,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公主也好,仙子也罢,他只会娶,但是却不会爱,和亲的公主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压根就没兴趣知道。

“你当真要登基为皇吗”他了解炎无墨,他跟本就无心皇位,他的性子一向闲散,闲云野鹤做惯了让他去做那个会被捆缚一生自由的皇帝,对他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

一个一心只愿遨游山河行医救世的人如今一生都在呆在那红墙绿瓦之中何其残忍,他不明白,无墨怎么会同意登基为帝。

相识近十载,他知道,无墨不是那种喜爱功名利禄那些虚名的人。

“都是已成的定局了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好了,别说这些了,无论我是不是皇帝,你永远都是我炎无墨最好的兄弟,我们的情谊这一生都不会变。”在他心里,凤诀夜亦是良朋也是生死之交。

轻叹一声,既然无墨不愿意多说,那么他也不好强求。

“你是来找千寻的吧,你先去君柳竹林等她,等她忙完了我让她过去找你。”相识多年自是知道凤诀夜心中所想。

没有多言,只是双手抱拳一握向无墨摆动了一下算是感激,尔后,捋起衣袍从侧门穿过向君柳竹林走去。

秋季,君柳竹叶苍黄了不少,许多原本墨绿的叶子逐渐开始发黄,竹林中多了一分萧肃。

看着对面的罂粟楼,似乎想起了那夜与千寻在栏杆旁的对话。

那夜,千寻第一次在时隔三年之后叫出他的名,到现在他仍旧可以清晰的回忆起当他听见那声诀夜之时心在胸腔之中激烈跳动的感觉,那样的急促,似乎是要从喉间跳出一般。

人生若初见,回眸便是万年。

当心死去,伊人已不回,心不是不痛,而是麻木,血不是不留,而是干涸,只是替身,什么都不是。

可是,在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后,却再也不能挽回,如同覆水一般,难收。

自她纵身跳下悬崖之后,他的心就如同死灰一般沉寂,三年,整整三年他都活在悔恨之中,可是悔又如何,恨又如何,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咎由自取。

但是现在,他只想挽回,挽回最初的那份情。

折下一片略微有些发黄的君柳竹叶在指尖翻转着,喃喃自语:“你知道吗在我发现已经爱上你的时候,你已经决绝的离我而去,明白了你的痛,明白了你的泪,可是却是为时已晚,心碎成了无数片,又如何放下了清初,又如何你却不再回来,当我想你时,曼陀罗是否会开就算开了,你是否会看到重回战场杀敌,胸膛被敌人的长剑刺破,当鲜血重胸膛流出,是否有你当年的痛苦有你当年斩指之时的凄凉与痛诀,心中的柔易是否还能换回最初的誓言”看着在指尖轻转的竹叶,他的心彷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变的这般胆小,或许,是害怕千寻的最终轻溢出不字。

不去争取,还能让他有着希冀,去挽回,得到了或许会是梦碎。

紫色的衣摆被风带起,舞起一腔情仇,沉浸在悔悟之中的凤诀夜没有察觉到千寻的靠近,他的那一番自语全部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千寻的耳中。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千寻的心泛起了那名一点涟漪,可是,想起以前的种种,她知道,纵是接受了他,那也是重圆的破镜,修复的再好也会有缝隙。

玉指划伤清泉水面,这水,如此沁凉,划上了她的心。

轻声说着,似是自语,又像是在告诉背对着自己的凤诀夜:“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爱你,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为你而活,为你而痛,相信爱是冰雪融化后的声音,可,呵呵我错了,我的爱在你眼中一文不值,你只在乎我的脸,与她一样的脸,在你的心中我只是冷清初的替身,你可知道,等到伤了心,断了情,什么都不能成为我的唯一,那曾今燃烧过炙热的爱火,慢慢淡化随风而飘远,永远不再回来,因为,它已经飞的很远很远,任我如何翘盼也看不见一缕,在我心中,那段情早已经成为过眼云烟。”

听着千寻的轻喃,诀夜没有转过身子,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颀长的身影那样清冷,手中的柳叶早已经被他握成碎末。

望舒寒。

君立墓边言,泪流往事成幻。

痴人在哪等着,孤雁不回。

柳岸边烟波,在舞一曲成歌,当雁字回头,漫山斑斓如火。

清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两人的发丝在空中舞起,荡起一曲最凄美的壮志离愁。

紫衣绕身,凤诀夜那双漆黑的眸子充满了黯然的神伤,轻笑一声,似是在嘲笑自己,三年前她纵身跃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知道再见之时他们恐怕只会是最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这样,他真的能够接受吗不能,不能

可是,他不想再逼迫她,他给予她的伤害太多太多了,他如何还能再去强迫她。

看着背对自己而立的凤诀夜,此时的他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莫落,心中虽是有些不忍,可是又如何,现在她只想过自己的生活。

转过身子想要离开,可是还未走出几步就被凤诀夜从后头牢牢的拥入了怀中。

这个怀抱,那样的熟悉,这个味道,那样的熟悉,可是这一切早已经物是人非。

挣扎了几下想要拉开凤诀夜的手,可是:“别动,让我静静的抱一抱你,求你,让我再最后抱一抱你。”

可是却因为这脆弱的声音而放下了手,求你曾经那般高傲的他如今竟然会用这个词,听着,千寻的心微微泛着疼。

那个狂妄不可一世的凤诀夜跑去哪里了他不该这样,不该啊。

不知道现在的她是不是泪腺坏掉了,因为那一句求你,眼泪竟从眼眶之中滑落了下来。

舞千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心中暗骂着自己,不是要狠下心吗,为什么仅仅就因为这一个词而软了下来。

颈脖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滴了进去,又是一凉,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那是,泪吗

是他,哭了吗

天空没有下雨,竹叶上也没有露珠,是他的泪,清凉的泪,他,真的哭了。

挣扎了一下,想要转过身子看个究竟,可是却被他搂的更紧:“等会儿我就要启程返回煊御,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小魔,凤唯,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告诉你,在我心中从未将你当做过清初,只有初见时的那一霎那让我误以为你是她,可是,洞房花烛之时我就已经明白,你是你,她是她,在我心中,你只是舞千寻,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在千寻洁白无暇的颈脖上留下深深一吻这才将她推开。

直至离开,千寻都没有看清他的脸,耳中回荡着的是他沙哑的声音,那里头,似乎有着微微的哽咽。

失神一般抚上了后颈,上头一片湿意,伸出舌尖在手指上轻轻一舔,咸湿,果然是他的泪,他竟真的哭了。

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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