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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冷瑟,站在军帐外头凤诀夜的目光看向齐国军营的方向,黑眸之中闪着璀璨的光芒,腰间系着明黄色的腰带,脚蹬金丝边黑靴,身披揽风纯黑色披风,威武不已。

御赐金剑在手,铁掌握紧了手中长剑,心中的焦急加深,将披风系好,大步流星向着马棚走去。

马匹不停的打着响鼻,或许是感觉到有人来了,战马躁动不安的抬着蹄子。

圣钦洛和凤诀夜的战马有专门的马夫照顾着,单独关在另一个马棚之中,寒风瑟瑟,舞起了那一身的纯黑色披风,盔甲下高大的身躯颀长而健壮,每一步都稳健不已。

正在给凤诀夜的赤红马喂食粮草的马夫见军中的先锋屈驾来到这小小的马棚之中,吃惊不已,:“先锋这么晚了还来看赤红马吗”站起了身子,给凤诀夜让出位置,让他可以靠近赤红马。

或许是因为主人的来临,让赤红马雀跃不已,伸出舌头舔着凤诀夜的手掌心。

薄唇紧抿,凤诀夜走近马棚将赤红马牵了出来,轩辕长臂一伸,扯住了缰绳,翻身上马,纯黑色的披风揽着寒风飞舞。

寒目望着齐国军队的方向,寒彻之气渐渐重新凝聚在了他的周围,低喝一声驾马而去,让一旁的马夫瞧得一脸疑弧,这么晚了,先锋骑马是要去哪里可是却也不敢多问,只好拿着粮草去喂其他的马匹。

踏着尘土,赤红马儿四蹄奔驰着,圆月升起,高挂在天空之中,原本遮着月儿的乌云也渐渐散了去,等着马鞍,赤红马奔跑的速度越乱越快,越来越快,远远的望着,像是在草丛上头飞驰一般。

紧扯着缰绳,顾不得寒风吹刮在脸上的冷冽,只希望可以快点达到齐国的军营,可以将挚爱的女子救回来,手被寒风冻得通红,可是他还是不停的加快着速度。

空旷无际的大漠上荒无人烟,就连树木的影子都看不见,黄沙飞舞,迷失了眼睛,眯起眸子,马匹奔跑的速度未减少半分。

纯黑色的披风被寒风吹的呼呼作响,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可是凤诀夜依旧紧扯着缰绳,夹着马肚,让赤红马不停的加快着速度,一会儿的功夫,赤红马便和他消失在了无尽的大漠之上。

军帐之中,圣钦洛听见了马匹嘶叫的声音,是赤红马,他的辩听能力异于常人,有的动物只要听过一次叫声,他就可以分辨出是哪种动物的叫声,察觉到不对劲,他快步的走下帅位,掀开了帐篷,寒风之中,隐约看见了赤红马上的身躯,渐渐消失。

“古将军,去马棚看看,先锋的赤红马还在不在孟泽,去先锋营看看,先锋还在不在”紧盯着那消失在眼帘之中的身影,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一定是凤诀夜同他的赤红马。

这个凤诀夜,一定是去救寻儿了。

面对着主帅位,将放在上头的盔甲穿上,墨染的长发至于头盔之中,只留下一捋钨丝发垂于耳边,转身之际,那身朱红色的盔甲已经穿戴完毕,倾国容颜,因为那身盔甲而显得倾城。

绝世而独立,一股肃杀之气凝聚在了圣钦洛的身上。

朝堂上的他,温文而儒雅,魅惑人心。

战场上的他,冷峻而孤立,独有一身芳华。

不同的他,却是同样可以轻易倏住人的心。

“王爷您您这是”瞧着一身戎装的圣钦洛,瓦将军甚是不解,王爷穿成这样是要作何

将放在床头的钢炼长鞭拿起,环在腰际,走动之时,长鞭之声泠泠作响。

掀开帐帘,古将军同孟泽一起进入帐内,瞧着圣钦洛的打扮,心中已经知晓:“王爷,赤红马都先锋都不在军营,一定是去营救军师了,王爷,您不可以去冒险啊,可以交给末将,末将替您去救人”担心圣钦洛的安危,孟泽将军挡在了帐帘口,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让王爷去冒险。

“让开,孟泽”俊眉微皱,语气之中有着不耐,语气在这干等,不如亲自去救人,寻儿被关在了赫连日的军帐之内,如果被他发现寻儿是易容的,他能够想象到那赫连日会对寻儿做出什么样的伤害。

“孟泽,古将军,瓦将军,好好守着军营,军师被掳走的事情暂且不要告知皇上,如果想将军师平安救出,只有夜探齐国军营,如果我塑立国大军攻打齐国军营,本王不知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军师在他们手上,他们就多了一个筹码,如果堂而皇之的攻打,一定会伤害到军师,先锋已经先去一步,他的作战经验和武功修为,本王了解,不会出事的,你们只管好好守着军营,以防敌人再次偷袭,如果天亮之时先锋和本王还未将军师救出,你们即刻攻打齐国,一定要战胜,懂了没有”虽然对自己和凤诀夜都有信心,可是总要做好万全之策,万一失败的话,总要有人带兵攻打。

“孟泽,如果天亮之前本王和先锋都还未回来,你就是主帅,听见没有”沉缓开口,言语之中有着焦急,为了让无墨坐稳皇位,这次只许胜不许败。

“王爷”瞧着决心已定的圣钦洛,三人均向前一步,单膝跪下:“王爷,三思啊,您是千金之躯,万一受伤的话,末将等万死难辞其咎啊,王爷。”双拳抱着拳头,三人全部挡在了帐帘前头,不让。

“本王不会有事,让开”拉起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对于决心已定的他来说,再多的劝说已是枉然。

撇去其他的不说,单凭被掳之人是舞千寻,已经够让他抓狂的了,他怎么可能还安心坐在这里等着探子的回报。

“这是军令让开”冷下了那张绝色面庞,凤目微眯,他的耐心已经渐渐被磨尽。

抬头望着圣钦洛的面色,三人再次低首,让了开来。

追随圣钦洛多年,他们自是了解他的脾气,再多的阻拦只会加重他的怒气,语气再拦下去,不如让王爷去救人,毕竟对塑立国的军营来说,千寻是最重要的人,没有了军师,就没有了出谋划策之人,更别说战胜了,更何况,她还是军医。

掀开帐帘,圣钦洛头也不回的向马棚走去,翻身利落的上马,挥动着长鞭,驾马而去。

腾腾黄土之中,那抹朱红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只在空中留下一片灰色雾霭。

齐国的主帅帐篷之中,千寻仍旧死死的抓着身上的锦被,眼睛眨也不眨的瞧着坐在床边的赫连日,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能够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威迫之气,很是浓郁,那股无形之中形成的威迫之气,让她有着压力。

双目含笑,望着一脸防备的千寻,手,想要抚上她的面颊,可是却被千寻摇头甩开:“别碰我”冷冷开口,柔唇之中蹦出这三个冷硬之字。

他的碰触,让她感觉到恶心

微微愣了一下,眼中薄怒,看着千寻嫌恶的面庞,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被再挑战我的耐心”没有一个女人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视他,纵然生的再倾国倾城,那也不行。

习惯了征服的赫连日不允许别人抗拒他,一点都不行。

“滚开”没有好的脸色,对赫连日的厌恶完全表现在了脸上,如果不是她现在衣不蔽体的话,她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

瞧着千寻薄怒的面庞,赫连日忽的笑出声来,一如往常的狂妄,邪妄的面庞放大在千寻的面前,瞧着面前这张清丽的容颜,邪魅一笑,让他滚开,他偏不让她如愿。

双手放在后脑处,直接在千寻身边躺了下来。

望着神情惬意的赫连日,千寻紧忙拉近了锦被,坐了起来:“你想干什么如果要杀我的话就痛快点你是男人,别婆婆妈妈的”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生怕赫连日会像之前那样侵犯自己。

柔唇紧咬,面含防备,双手摸索到腰间,还有最后一根银针,如果赫连日敢再碰她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死穴,纵然是死,她也要拉着这个敌国之人为她陪葬

“我不会杀你,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你。”转首望着坐在自己身侧的千寻,眸中的笑意渐渐消失,双目紧盯着千寻的面颊,那朵罂粟花。

罂粟花,诡异却又娇美,花开的那一刻,是毁灭性的魅惑。

那朵罂粟花,似乎还没有完全的绽开来。

塑立有女,面绣罂粟。

容颜倾城,绝世芳华。

素手翻转,挪定乾坤。

得女之人,定得天下。

嘴中喃喃念叨着,得女之人,定得天下,换句话说,只要得到了这面修罂粟的女子,就一定可以得到全天下。

他相信,她一定就是齐国寻找多年的圣女。

面绣罂粟花之女,天下,不会再找出第二人。

只要得到她就可以得到全天下,想着,征服之心再次燃起,他赫连日想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要露出几分宠溺之色,便会让她迷失,凡是女人,都不会例外。

刚刚他面目宠溺的时候,她的神情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想着,赫连日信心倍增,不过三日,他一定可以征服此女。

思绪翻转,大手扯上了千寻的锦被。

眸光潋滟,望着赫连日的大手,锦被下的纤纤细指捏紧了那最后一根银针,是生是死,全凭刹那之间。

“殿下。”帐帘外头传来达图的声音,有些迟疑,不知道应该开不开口,不过,最后还是唤出。

放下了准备拉扯棉被的手,眉宇之间有着不耐:“什么事”

“巫师发现了异况,让殿下过去。”恭敬的站在帐帘外头,微微垂首。

异况翻身下床,大步朝着外头走去,掀开帐帘之际回首望着紧裹着锦被的千寻:“等会我会让人重新送套衣服过来。”说完被钻出了帐帘,留下千寻一人。

“好好看着。”吩咐着达图,望了一眼烛光闪动的帐帘之后,向巫术的帐篷走了去。

烛台如同八卦阵一般,摆放在帐篷的四周,帐篷最中间是一个看着像是用来祭祀的火盆,一些奇异的图案呈不同的位置画在了帐篷上头,空中还吊挂着各种各样的符号,长长的黄色符咒全部都挂在帐篷顶端,悬挂了下来,一个身着灰色的男人坐在中间那悬挂在空中的火盆下头,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副奇怪的图画,那人手里端着一盆清水,清水不停的洒在那副画上,嘴里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将清水放在一旁,双手合十,叽里呱啦的一通念叨着。

那人的脸上覆上了一具面容极其狰狞的面具,红色的獠牙看的让人心生胆颤,那双赤眸更是恐怖不已。

走近帐篷,瞧着做法的巫师,赫连日没有打扰,只是盘腿席地坐下。

巫师,在他们齐国相当于国师,极受爱戴,上至君王,下至百姓,没有一个是不拥护他的,在齐国,巫师象征着神灵。

紧紧的等待着,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是赫连日却没有表现出来,必定这次让巫师随军出战,他也是同意的,很多时候他还要靠着这巫师的法术。

叽里咕噜念完一遭之后,巫师这才睁开了双眼,眼珠浑浊,却是精光四溢,只瞧一眼,那眸中的算计之意让人清清楚楚,这齐国巫师,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人。

“殿下。”微微颔首,却没有起身。

在齐国,巫师是不用向皇帝行礼的,更别说赫连日这小小皇子了。

“巫师。”原本盘腿而坐的赫连日对着那巫师跪了下来,双手向前一伸,怕了下来,尔后才站起身子:“巫师找我有何事难道巫师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

由于巫师在齐国地位崇高,言语之间,赫连日自然不敢放肆。

“听说殿下找着圣女了”将面前的那副画收起,闪着精光的眸子望下了赫连日,里头有着让人厌恶的算计。

“是找着了一个面绣罂粟的女子,可是却不知是否是圣女。”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赫连日不敢说是。

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巫师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沾满了明黄色的符咒,看着像极了捉妖的道士。

拿出系在腰间的金铃递给了赫连日:“将这金铃挂在那女子的脚上,如果有风之时,这银铃不响的话,那女子一定就是我国的圣女,只要得到她,皇位就一定是殿下的。”皇上曾经下旨,得到圣女者他的皇位就会让于谁,三位皇子之中,让巫师最为看重之人只有赫连日,如果想得到更多的权势,这赫连日就必须做皇帝,这样,他这个齐国巫师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拥护。

接过巫师手中的金铃:“无风不响”向来只有风吹响金铃的,哪有吹不响的金铃,还真是怪异。

“殿下照做就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这个巫师来办。”扯下其中一个悬挂在空中的符咒,塞进了金铃之中。

“如果确定是圣女的话,巫师打算怎么做,那塑立国的军师虽然是女子,可是性子刚烈,我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征服她。”看着手上被千寻咬破的伤口,赫连日第一次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如果确定她是圣女的话,只要让她喝下含有殿下鲜血的符咒,往后,她一定会尽心伺候殿下,只要符咒一日不解,她就一日忠诚于殿下,到时候,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人,都会是殿下的,请殿下放心。”他的巫术不但能够牵制人心,还能够牵制人的思想,一个小小女子而已,还轮不到她来抗拒殿下,听着巫师的话,赫连日握紧了手中的金铃,为了皇位,他一定要得到那个女子。

无论是身,还是心,他都要。

赫连日的军帐里,千寻见他出去,裹着被子走下了床,打量了帐篷一周都没有发现可以遮羞的衣服。

垂下的发丝遮住了面庞,面含怒意,看着地上那被赫连日撕碎的衣服,眼中浮出杀机,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男人,她的清白,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耳边一阵轻笑,警觉的抬起眸子,她的面前站着一抹红色的娇俏身影。

眼含惊奇,上下打量着千寻,视线最终定格在了千寻那张绣着罂粟花的面颊上,容颜娇美,虽是被发丝遮挡住了一半的面庞,可是却遮不住那张绝色的左边脸颊,还有那一身桀骜的芳华。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寒风顺着帐帘的缝隙吹进,舞起了那墨染一般的青丝,根根发丝划出道道绝美的舞姿。

赤足站在地上,小腿修长,手中的锦被微微滑动,露出了圆润而白皙的双肩,蝴蝶骨妙曼到绝美,深陷的锁骨如同丘壑一般让人惊艳。

美眸之中含着孤傲,冷眼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女子,那一身红衣让千寻似乎看见了圣钦洛。

他,似乎也极爱红衣。

“你是谁”扯进了身上划下的棉被,望着女子手中的衣物,淡淡扫了一眼之后重新望上那张娇俏的面庞。

“圣女”没有回答千寻的话,赫连菱惊呼一声,瞧着那朵绣在脸上的罂粟花,眼中充满了惊叹,好美的罂粟花,一种绝世的孤傲。

泣血一般的红色,如同一只展翅的凤蝶一般,在面颊之上偏偏而起,好美。

她从未想过,有人面绣罂粟会是这样的绝美,如仙如灵,让那朵妖魅的罂粟花多了一种遗世的清冷。

秀眉微蹙,不明白这女子为何有这样的反应,瞧着她那一身和赫连日差不多的装扮,千寻这才想起她就是那个闯入帐帘的女子,如果不是她的冒昧闯入,她身下唯一的一件遮羞之物恐怕就被赫连日给扯了下来,她,好像是赫连日的妹妹。

想着,千寻的心中不但没有半分感激,脸上的态度更加的恶劣起来。

蛮夷,这齐国之人个个都是蛮夷。

“请你出去。”走回床边走下,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自己裹着锦被的狼狈模样。

同为女子,赫连菱怎么会不明白千寻的心情,被敌人剥去衣服,没有人会觉得开心的。对女人来说,这是耻辱,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千寻,微微一笑之后,并没有多说话,转身向帐帘走去,接着,又像想到什么死的,转过头来,眼中清灵:“我叫赫连菱。”说完便钻出了帐帘,只留给千寻一抹娇俏的红色背影。

赫连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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