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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成为了一代帝王,其中,有多少艰辛与坎坷。

不过,他都熬过来了,都过去了,他不想再去想,也不愿意再去想。

看着钦洛眼底的迷光,千寻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将药膏倒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涂上了那些被火星灼伤的伤口,碰触到那些鞭痕之时,手仍旧会忍不住的颤抖。

那些鞭痕,在钦洛白皙的背上是那样的突兀,十六岁,十六岁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些人,真的太残忍了。

看着那些交错的伤痕,千寻恨不得将那些人拖出来也狠狠的甩上几鞭子,让他们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感觉到千寻的呼吸,钦洛希望时间可以停止,一直一直停止下去,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感觉着她指尖的冰凉。

细细的在每一个伤口上抹了清凉的药膏,这才让钦洛穿上衣服,看着手中的那柄小剑,递给了他:“小五,这个。”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还给他。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看着千寻掌中的小剑,钦洛的笑容有些苍凉。

“不是,你误会了。”看着钦洛眼中的莫落,千寻有些急切的解释着,他不希望她误会自己的意思,这柄剑毕竟是他母亲赠与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还是他自己留着比较好,毕竟,为了这柄剑,他们两个都差点丧命:“钦洛,其实有的时候人的心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这柄剑是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你应该珍惜,毕竟,为了它,咱们两个都差点丧命,就凭这一点,你就更应该好好的珍惜。”不想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千寻淡笑着解释。

其实,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对钦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他与无墨是不一样的,无墨,是她最亲最亲的人,而他,她真的不知道。

第一次在茶花林中初遇,让她惊若天人,她从来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男人有着那样的优雅,仿佛是天生而来的。

就算高贵如凤诀夜,也没有,凤诀夜是霸气,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那股霸气有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窒息,可是,她不一样,他会让她感觉到一种窝心,从未有过的窝心。

可是,钦洛毕竟是一个皇帝,单凭这个身份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撇去双方的身份不说,他们,相差的太多了。

皇后连王妃她都做不来,更何况是皇后。

将剑放于钦洛的掌心之中让他握住:“你歇息吧,明日还要解毒,我不打扰了。”退出了房门没有再打招呼就将房门阖上,言行之中,让人感觉到似乎有点逃避的味道。

看着有些逃跑意味的千寻,钦洛的眸子之上散发出的是最迷人的璀璨,他怎么没有发现,寻儿,原来也是这般的可爱。

将手中的剑展开,里头,依稀还有着佳人的余味,含笑着将剑重新寄回脖子上。

从钦洛的房中出来,心,不住的挑动着,按压住心脉,希望心跳可以恢复正常,可是,却仍旧跳动的激烈。

究竟怎么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怎么会心跳得这般快,或许是因为看见了钦洛背上的那些伤痕吧,虽然说不上害怕,可是,看着那些伤痕,终究还会为他心疼的。

从楼上缓缓走下,台阶处,无墨正斜靠在墙壁上,看着,是在等她。

半低着眸子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丝随风舞起,可是却依旧出神的看着地上,大概是千寻下楼的声音吵到了他,这才侧过头来看着。

“药上好了”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看着面色有些红润的千寻立刻凑了上来:“你的脸,怎么红了”伸出手背放在她的脸上:“哇,好烫是不是发烧了。”摸上她的额头,虽然温度有些偏高,可是却不像发烧的样子。

“千寻,你怎么了只是上个药而已,你怎么满脸通红的。”看着那些可疑的红晕,更是加重了心中的猜测:“你该不会是”

“胡说”打掉无墨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走到院中徐徐凉风吹来,脸上的燥热感好了许多。

“我又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准备咕哝着,摸了摸被打通的手,真是的,下手这么重,都红了。

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借着薄弱的月光偶尔还可以看见云层在缓缓移动。

竹林被风吹舞的沙沙作响,泉水潺潺的流着,冲刷着池底的石头,将柔夷放在泉水之中搓洗着,泉水的凉沁进了心中,将双手在脸上轻拍了几下,很是凉爽。

“无墨,你知道吗,刚才我在为小五上药的时候发现他的背上布满了狰狞的鞭痕,那些鞭痕覆盖了他的整个后背,我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那些鞭痕是那样的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究竟是如何承受下来的。”想着,她的心就一阵揪痛。

如果是换做是小魔受到这样的折磨的话,那么她这个做娘的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

那些人,为什么就那么心狠。

将千寻扶到石桌旁坐下,拍了怕她的肩:“其实除了这个他还承受了很多,当初是第一次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中了很多刀伤,刀刀致命,为他治伤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鞭痕,除了那些鞭痕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那年,他大概十九岁吧,我问他那些伤痕从何而来,他没有回答,还是夜叉告诉我的,想不到,竟然是他的亲生哥哥所赐,如此残暴的兄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怨也没有恨,时光飞梭,再见他时,他已经是一国之君,登基成皇对于他来说是排除了万难,他,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吧。”虽说生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面庞,可是却没有女子的阴柔,有的是属于男子的魄力。

在他眼底,圣钦洛才是一个顶天立定的男人。

撇去皇帝的身份,或许,他才是真正可以给千寻幸福的人,毕竟,对于千寻的过往他从未计较过。

而他,那惧雷的病一日不去,他就一日不敢对千寻承认自己的感情。

“千寻,对于诀夜,你究竟怎么看”他很想知道,这些日子,诀夜也未过来找她,或许是想让她好好的思考吧。

深深吸上了一口气,看着朗月,月儿似乎没有十五那般圆润,缺了那么一角。

就像人的感情,如果失去了,想要挽回恐怕很难。

“无墨,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吗”不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而是对于一个已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给机会。

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会怕,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凤诀夜已经变了,可是,她仍旧会怕。

目前对于她来说感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整治莫言那个女人,她一定会一点一点的揭开她的假面具,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也会代替凤唯讨回公道,他想让凤诀夜知道,这个一直在他身边以初儿自居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无墨,你说,咱们该如何揭穿莫言的真实身份。”想着,她的心有点迫不及待。

“你觉得诀夜有察觉到她的身份吗”诀夜不是痴笨之人,当初是不愿意去想,现在,他应该会好好理清吧。

无墨的话让千寻一声轻笑,如果早就察觉的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让莫言留在身边,他,应该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侮辱到冷清初吧,毕竟是曾经爱过的女人:“他现在一定不知道。”她感肯定,以他的性格如果发现了,一定会杀了莫言的,怎么还会留着她继续危害人间,当初他可以被玄米那些人欺骗,现在,同样也可以。

看着千寻笃定的目光,无墨到不这边认为,以他所了解的凤诀夜,一定是猜出了莫言的身份,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将另一个人的一切都模仿出来,眼神,语气,生活习性,有的时候,这些东西是怎么努力也学不来的:“要不,咱们打赌,我赌他一定知道了。”同样是笃定的眼光笑望着千寻。

不想再于无墨讨论这个话题,千寻将话转移到了凤唯的身上:“那个孩子呢,他体内的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吗”一想着莫言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当初只打了莫言一巴掌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那孩子已经没事了,今儿晚饭后还跟着小魔后面跑来跑去的,孩子,只要有得玩就什么都忘记了,不过,小魔似乎和他还挺玩的来的。”想着两个小家伙打闹的场景,无墨惊奇的发现小魔居然没有欺负凤唯。

或许是一个人孤独惯了吧,好不容易有个玩伴不太舍得下手,等到熟悉了,小魔体内的恶魔因子恐怕就要出来了。

“小魔”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宝贝儿子可是一个整人高手:“无墨,你说,如果我让小魔去恶整莫言一番的话,你说,会不会成功。”做娘的不太好露面,这做儿子的替上可以吧。

“你是想”有些好奇的看向千寻,很想知道她要用什么法子。

朝着无墨钩钩手,我想这样,凑近无墨的耳中说着自己的计划。

听着千寻说了好半晌,无墨这才捧腹大笑:“哈哈,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终于知道小魔为什么有那么多整人的主意了,原谅是遗传了你啊,天才,天才,真是天才,千寻,你不光在医理上是天才,在整人方面同样也是当仁不让啊,佩服,佩服,炎某着实佩服。”朝着千寻不停的作揖,看样子他以后还是少惹点这对母子,免得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翌日。

子城之中人潮涌动,马车来来往往的,小商小贩到处走动着,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捧着胭脂水粉叫卖的。

沿街的小贩各自卖力的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什么糖炒栗子,麦芽糖,包子烧饼的,还有卖风筝捏泥人的,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卖着,成群的孩子围着捏泥人的看着稀奇,卖胭脂水粉的的更是拉着路过的小女子们拼命的介绍着,几个姑娘拿着一盒水粉看着,不时的用手绢掩嘴窃笑。

卖水粉的隔壁是一个有着很多雕刻的很是典雅的铜镜的小摊,卖铜镜的看着隔壁有了生意更是卖力的叫着想把客源吸引到自己这里,两个小贩彼此较起了劲一个比一个大声的喊着。

人群之中,一个小脑袋张头张脑的到处望着,手里牢牢的捧着一个小盒子。

在来来回回的马车之中穿过,哧溜一下溜到的凤诀夜所住的:“轻斋。”仰着一张小脑袋在门口观望着。

回过头,遥望着罂粟楼,看着站在门口不停的朝着他摆手的千寻和无墨,嘿嘿笑着,这是第一次娘娘和墨墨爹爹同意他去整人呢,娘娘说,让他去教训教训那个欺负凤唯的人,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教训哎。

不过,娘娘说只要让那个人害怕就可以了,呵呵,让那个人害怕,方法很多哎,在门口不住的张望着,小脚尖点的高高的。

店内,原本在擦桌子的小罗看见在外头不住张望的小魔刚想出去逗他玩玩可是却被一道让他最最反感的声音叫住。

“喂,过来。”站在小罗身后的莫言朝着他招了招手。

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有些不太情愿:“干嘛。”淡淡的瞥了莫言一眼就不再看她。

这个女人,这几天一直都在致使着他,让他干这干那的,如果不是看在那位凤王爷的面子上,他可小罗肯定再一次用巴掌招呼她,不过,是在不被掌柜踢出门的可能下。

“我的房间脏了,你等会去打扫一下。”看着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罗,莫言也懒得再理会他,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后,就朝着门口走去,看着有个女人出来,小魔赶紧回头看向站在罂粟楼门口的两个人。

千寻和无墨一见莫言出来不住的朝着小魔点头,告诉她,要整的的人就是她。

朝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人做了一个胜利的解释等到莫言走出店门,小魔这才屁颠屁颠的抱着个盒子走了进去。

“小罗叔叔,小罗叔叔。”拉着小罗的袖子,诞着一张小脸,嘿嘿。

“小魔。”蹲在了小魔的面前和他平视着:“你又偷跑出来啦担心被你那个母夜叉娘娘发现抓你回去啊。”上一次小魔偷跑出来躲在他们店里被抓回去的那副惨样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呢。

“奥,小罗叔叔,你蛋蛋了啦,你敢说习染娘娘是母叉叉,我要告诉习染娘娘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母叉叉了。”小小的手指指着小罗,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捉住的小魔的小手指,装作要咬上去,却被小魔快速的收了回去。

“小魔小祖宗,是完蛋,不是蛋蛋,还有,是母夜叉,不是母叉叉啊我的小祖宗,你可真会改词啊。”有些挫败的看着小魔:“你跑过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偷溜出来的”上次被抓回去的时候把这间小店给弄了个鸡飞狗跳,现在,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不是,不是,小魔叔叔你放心啦。”口水星子四处飞舞着:“是娘娘让我来的,娘娘说让我把这个盒子给那个刚才出去的姐姐,不过,小魔刚刚好像看她出去了,小罗叔叔,你告诉小魔,她住在哪个房间,小魔把这个盒子送过去。”咧开一张笑脸看着笑脸,见他的脸上被自己喷了一把水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那条遮住小鸡鸡的布在他脸上擦了擦。

尔后,继续等待着。

“小魔,你这是什么布”为什么又一股味道。

将布拿在手中闻了闻。

“嘻嘻”挠了挠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用来遮小鸡鸡的啊,小魔是男子汉,不可以把小鸡鸡露出来。”现在天气燥热,他被无墨硬逼着穿了一条开裆裤。

“用来小魔,那个人住在这上头的第二间房,你快上去吧,上去吧小祖宗。”不敢再和小魔多呆一分钟,直接将那块布放在了小魔的头上,将他给推了上去。

看着急速跑到门外洗脸的小罗,小魔一脸的幸灾乐祸。

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小盒子,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第二间房。”最终自语着:“啊,是这间。”找着了莫言住的地方,小魔奸笑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嘿嘿嘿。

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哧溜的一下子爬到床上,将小盒子打开。

啧啧,里头全部都是一些黄绿的毛毛虫,整整的装了一盒子,密密麻麻的,看着虽不吓人可是却也恶心。

连一向喜欢玩毛毛虫的小魔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看着在盒子里不停蠕动的小虫子,小魔瞅了瞅房间,这才将里头的毛毛虫全数倒了出来。

花花绿绿的,一落到被褥上那些小虫子就不停的爬啊爬啊,爬的被子上枕头上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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