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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你好, 斯塔克先生。”休斯顿有些惊讶,长长的睫毛垂眸时落下一小片阴影。
“所以,你是我的‘律师’?”
托尼用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凝视对方:“well,我不知道‘律师’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暗语吗?当然我也不是突发善心飞到高空去救下一个人。尼克弗瑞给我打了个急救电话, 发了个定位,我想这就是我过来的原因。”
“那么你就是我的‘律师’。”休斯顿十分肯定, 朝对方挤了挤眼睛, 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初次见面的尴尬和做作, 就像遇到老朋友一样亲切自然。
托尼斯塔克紧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打开面罩遮住了自己的脸,双手换了个公主抱的姿势, 带着对方直直向神盾局大厦飞去。
在他们左侧,硝烟散尽, 下午的哈德逊河泛着耀眼的雪光。
哦,霍华德,真没想到和你儿子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他救了我。
休斯顿想,他面对着金红色的金属胸膛, 缓缓闭上眼睛把自己全然托付给托尼·斯塔克。飞行中他的耳朵仿佛能听见整个世界的声音。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神盾局高层大楼的玻璃地板延展出一个露台,尼克·弗瑞就站在那上面看着他们降落。
托尼按了下胸前的蓝色反应堆, 随即整个人从钢铁侠战甲中走出,带着一股洒脱不羁的劲随手扯了扯领带,衬衣领口开了辆颗扣子漏出一片蜜色肌肤。
休斯顿则有些忐忑地看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尼克弗瑞。
他像只坏掉的钟摆抖动了几下,把手上的血迹和泥灰蹭到衬衫上, 然后有些嗫嚅地打了声招呼:“头儿?”
“我真惊讶你还没死, ”尼克弗瑞转过身用眼神示意他跟上, 然后冷冰冰地嘲讽道,“鉴于你干的一系列愚蠢行为,你没死简直是上帝瞎了眼。”
“哦,长官”休斯顿发着颤的长睫毛扑腾了几下。
托尼毫不客气地也跟着走进神盾局。他扭头看见金发特工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仿佛正在融化,一小缕发丝被雪水浸湿微微蜷在额头上。他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可怜巴巴。
于是托尼双手抱胸说:“你今天吃了火药了吗,弗瑞。这可是个伤员呢。”
“闭嘴,斯塔克。这儿轮不到你说话。”
他们一路来到一个类似实验室的房间前。
尼克弗瑞停下站在了门口,托尼则站在用于观察的玻璃窗后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的?”
他似乎并不在乎答案,紧接着就扭头对着走过的一个探员说:“这里的服务怎么样?给我来一杯葡萄酒,好吗?然后再给我们这位专横霸道的神盾局局长一杯白开水。”
那名探员直接忽视了他,头也不回就离开。
“哦,冷漠的特工们,”托尼耸了耸肩,“看来服务糟糕透顶。”
“闭上你的嘴,否则就走,斯塔克。”尼克弗瑞说,他对托尼没多大耐心,或者说他对斯塔克家的男人都没有太多耐心。
托尼打了个哈欠,然后使劲眨了几下眼睛,他看见房间两边摆着玻璃小桌,上面放着一些机器设备,最中间是一张连接着各种机器的冰冻舱。
休斯顿熟悉流程地走过钢化玻璃材质的自动感应门,脱下皮靴赤脚站在地板上,然后开始脱衣服。
等他沾着血的衬衫扔到地上后,托尼这才反应过来,他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等等”托尼急忙扭过头问尼克弗瑞,“这是要干什么?”
“治疗。”尼克弗瑞简略地回答,他走到实验室外边的一个机器旁按下了几个按钮。墙上挂着一面大显示屏,上面是一些分析数据和电子影像。
皮带扣子解开的声响异常清晰,裤子掉落在地上。
托尼下意识扫了一眼。实验室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量雾气,温度适宜的热水从天花板洒下来浇在休斯顿赤裸的身上。整个房间回荡着一个人淋浴的水声。
休斯顿撑着墙壁低头盯着他自己的脚尖,水柱从他的后脑勺倾泻而下。
托尼在一片雾气中朦朦胧胧地瞥见他充满肌肉美感的肩背,温水洗刷掉黏腻的鲜血,他背部大大小小的伤疤痕迹显现出来。雨水从他的金色睫毛滴落形成一片水帘。他的脚尖在溢满水和鲜血的地面上蜷缩又伸展。
几乎覆盖全身的伤口和一股富有力量感的美——让托尼战栗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有些慌张地朝四周看去,发现其他人都在干着自己的事情,写报告做实验看光屏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人瞪大眼睛盯着实验室里的特工。
偌大的神盾局只有他一个被房间里还什么都不清楚的人的一举一动困扰。
托尼迅速低下头。
休斯顿的形象在雾气中被数不清的小水珠散射成一个模糊的轮廓,视网膜残留的影像却还在托尼视线内徘徊,他能够感受到一丝强烈的思想在他的大脑里艰难而疯狂地翻涌着。
于是他咽了几下唾沫,然后抬头,看见尼克弗瑞正皱着眉头紧盯他。
“收起你的心思,托尼。”尼克弗瑞警告道。
“我还什么都没干呢,”托尼有些心虚地急促眨了好几下眼睛,“我的确喜欢美人,喜好也是金发蓝眼,但不至于和每一个金发蓝眼的美人都来个一夜情吧。”
雾慢慢消散,休斯顿慢慢坐在了垫着医用一次性白色床单的治疗舱上,几个机械手缓缓伸进舱内。
“这是纳米技术治疗舱?”托尼问。
“瓦坎达的产品。”尼克弗瑞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托尼看向室内,休斯顿身体的下半部分被隔板挡着,他只能看见那人的胸口,而他身上最多的伤口也在胸膛,数不清的擦伤和挫伤、狰狞和半愈合的伤口。如果没有特殊技术的治疗,他至少要躺一个多月。
明亮的冷光刺得休斯顿眨了好几下眼睛,白灯边缘隐隐辐射出同色的光圈,他的眼角沁出了几滴生理性刺激造成的泪水。
灯光随之打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然后随着布满伤痕的背阔肌一起下滑,眼角的一滴泪水顺着线条蜿蜒到肌肉的阴影里,留下一道稍瞬即逝的银白色闪亮痕迹。
机械运转发出一阵咔嗒声,休斯顿全然躺进舱内,托尼·斯塔克这才回过神来,
尼克弗瑞的手指还在屏幕上敲击着,托尼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光屏上,他走过去看上面的分析。
“那是什么?”托尼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屏幕上休斯顿的脖颈处有一道肉疤在热视线感应后被自动标红了。
尼克弗瑞盯着那处看了许久,缓缓皱起眉头:“像定位器。”
“它就是定位器。”托尼转动右手手腕上的机械手环,空中随即弹出一个蓝色数据悬浮屏。
蓝屏扫描过后开始分析,几秒后就给出了结果。
“sir,里面有一个纳米定位追踪芯片。”星期五用电子女音回复。
“半年前,他在政府强制戒酒中心里做了次酒精透析。”尼克弗瑞黑了脸。
“在脖颈里放定位器可真够恐怖的,半年的时间也真够长的。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托尼皱起眉头,“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把它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