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放弃金山卫
明白过来后的刁世贵赶紧高喊道：“射击后，立刻靠着城墙避箭，蒙古人会根据火铳白烟的位置放箭。”
果然明军调整战术后，蒙古人的弓箭便很难再命中城上的明军。
不过明军鲁密铳射击的效果也实在不佳，毕竟看不清人，只能根据青军填河发出的声响来进行射击。虽然每次都有一些斩获，但是根本无力阻止清军填埋护城河。
好在明军的弹药充足，双方一直进行着激战。
终于随着佛晓来临，天空逐渐露出了鱼肚白，巴彦一看有了光线，赶紧下令撤军。
他很清楚一旦明军可以借助光线发现自己的位置，那么他们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此时被折腾了一晚上的明军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见城下横七竖八的躺着三百多具清军尸体，而自己这边居然减员了110人，大多数是前三轮射击时被蒙古人的弓箭一箭封喉。
要知道昨天清军为了攻陷两个戍堡足足折损了1300人，而明军这里只出现了6个轻伤。
更麻烦地是，前方的护城河已经几乎被清军给填的差不多了。
而明军这边被清军折腾了一晚上，已经疲惫不不堪了。
好在昨晚还是预留了300人的预备队没有出动，不然都不知道今天该如何应对清军的攻城。
根据督府的命令，刁世贵他们只需要坚守到今天午时，之后如果伤亡太大就可以登船从海上撤离金山卫。
不过刁世贵并不打算就此撤退，他还是想利用金山卫尽可能的杀伤清军，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坚持的越久，留给其他明军机会就越大。
可是他手中只有1000人马，面对一万精锐的清军，包括5000满蒙八旗，能够坚持多久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清军这边，巴山感觉到很兴奋。
昨天他还是忧心忡忡，没想到巴彦的战术这么成功，护城河已经几乎快被填平了。
更重要的是清军的伤亡并不大，区区三百人的阵亡，就几乎填平了护城河，简直太值了，何况死的还是绿营兵。
巴山大声说道：“唐总兵，你们夜里干得不错，如今金山卫已经摇摇欲坠了，还望你再接再厉，一鼓作气直接破城。”
听到这话，唐礼想死的心都有了。
暗骂道：老子从昨天一直打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夜里更是忙活了好几个时辰，连口气都没有喘匀，就算是牲口也不能这么使唤吧。
不过他可不敢明着拒绝执行巴山的命令。
唐礼说道：“启禀都统大人，如今已经是卯时，距离涨潮也就一个半时辰了。我军此时攻城，万一不能很快攻下金山卫；一旦明军的巨舰出现，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听到唐礼这番说辞，巴山鄙视了一下，心道：这些汉人真是胆小鬼，总是千方百计找借口避战。
不过毕竟这次攻打金山卫唐礼出力颇多，下属的绿营更是减员了三分之一，此时巴山也不好苛责。
于是巴山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对唐立说道：“唐总兵连番攻城，甚是辛苦，本都统心里是清初的，等拿下了金山卫，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你们累，明军更累，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给明军喘息的机会。还望唐总兵再接再厉，这破城的首功我可是留给你了。”
“放心吧，这次我满洲八旗亲自给你们压阵，定能一举攻克城池。”
眼见自己的“反对无效”，唐礼也只能接受现实，高声说道：“末将这就发起攻击，定不辜负都统大人的期望。”
金山卫西城上，留守的明军很快又一次敲响了报警的钟声。
高喊道：“清军开始攻城了，大伙准备迎敌！”
只见到远处大批清军推着楯车，缓缓地向前推进。
唐礼拔出战刀，高喊道：“护城河已经填的差不多了，大伙都给我打起精神，攻破了城池，我重重有赏！”
也许是夜间填坑比较顺利，此时的清军丝毫没有怯战情绪。尽管这些绿营兵已经累得半死，可是看到后面“压阵”的满洲八旗，他们也不敢抱怨，还是高喊着口号向金山卫发起了冲击。
此时在城上观战的刁世贵冷笑一声，说道：“白天这帮清军还敢如此嚣张，开炮，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
说罢，西城上明军的佛郎机炮和虎蹲炮就向着清军发出了怒吼。
一发发炮弹从天而降，爆炸声震耳欲聋，炸的清军人仰马翻，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有几辆楯车更是直接被炮弹击中，带到了周边一大片人。
看到眼前的场景，巴山不禁目瞪口呆，大声说道：“同样都是大炮，为啥明军发射出来的炮弹，威力如此巨大，每一炮都能炸飞一大片。”
巴图长期和明军交手，对火器也颇有研究，不然他也不会想到利用黑夜明军火铳射击后烟雾的弱点来攻击。这个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他还是很快看出了端倪，说道：“是炮弹的问题，明军打出的炮弹不是实心弹，这种炮弹落地就会直接爆炸，炮弹内还藏有许多铁弹珠和铁片，这些东西对士兵的杀伤很大。”
“而我们的大炮打的都是实心弹，只有被直接击中的人后者被这些实心弹压到的人才会出现伤亡，两者威力相差甚远。”
尽管弄清楚了明军后跑为啥威力巨大，但巴山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心想还好现在消耗的是唐礼手下的绿营兵，他手下的八旗勇士还是毫发无损。
楯车很快就抵达了护城河边，经过清军一夜的土工，原本宽达20米的护城河，如今也就剩下了5米左右的样子。
很快清军就开始麻利的向河中仍沙袋。
此时“砰、砰、砰”的声音又响起了，明军的鲁密铳直接击穿楯车，不少清军都被直接洞穿了身体。
短短几轮射击过后，清军的阵亡人数已经超过了晚上好几个时辰的总数。
虽然绿营兵们也利用弓箭不断地像城上抛射，迟滞了一些明军射击的速度。
可他们的射术实在和蒙古骑兵相差太远了，实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
刁世贵高喊道：“瞄准清军给我狠狠地打，他们还以为是晚上我们看不清人，今天一定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唐礼的心有在滴血啊，明军火力凶猛，这会功夫，自己又搭上了七八百兄弟的性命。可也没往河里扔进去几袋子土，照这样打下去，他手里这点人马恐怕要全部折在这里了。
心急如焚的他，正在不断地思索着对策。都说是急中生智，他还真就想到了办法。
唐礼高喊道：“别填土了，就这最后几米了，直接把楯车给我往河里推。”
尽管明军的火铳十分生猛，但是鲁密铳还是有一定的射击间隙时间。
清军就利用这个空档，拼命地将楯车往护城河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