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是鬼屋里开了灯，讲相声被人刨了活儿。
几个怨灵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又是敲锣打鼓又是舞狮子，嘴上一口一个“爷”地叫着，还请了这么多的群众演员，谁承想被苏穆阳一句话破了相。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吵架的也不吵了，全都转过头冷冷看向了苏穆阳。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苏穆阳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下：“要不，我先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所有怨灵都感到了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就好像是被某种极其恐怖的存在给盯住了一般，一个个一动都不敢动。
这是源自食物链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感。
在苏穆阳的吞噬本能看来，这些怨灵都是极其美味的食物。
而且相比之前被自己吞噬的那些生魂，这些怨灵都没有肉身，一口吞下去应该会很丝滑吧？
就好像被挑干净了鱼刺的清蒸鲈鱼。
店老板也就是之前在试炼副本中被苏穆阳枪杀的胖子网红，死之后莫名其妙地被拉进了这个副本之中，成为了一个为复仇而生的怨灵。
生前被人蛊惑，死后依然还是被人蛊惑。
也挺惨的！
活着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超能力。
进入这个副本之后，他发现自己不但可以制造使用各种剧毒，还可以随意变幻自己的外表，这在以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胖子网红很快便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和新能力。
其他几个和他一起死在苏穆阳枪口下的怨灵也是如此。
原以为这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猎杀，谁承想最后被虐的却是自己。
店老板已经控制不住地打起了摆子，哭丧着脸央求道：“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不能再死了，再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穆阳没再说话，只是冷漠地张开了嘴巴，然后店老板眼神一黯，整个人好像被化开了的冻梨一般，被苏穆阳一口吸了个干干净净，空余一张干瘪的人皮缓缓滑落在地面上。
很快人皮也化作了一捧纸灰，纸灰中间唯余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
铜钱上有“冥府通宝”四个篆体字。
苏穆阳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铜钱，吹了下铜钱上的纸灰，再把铜钱装进了口袋，然后看向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店小二。
“我和你拼了！”
或许是被死亡激发了斗志，店小二竟然摆脱了吞噬天赋的压制，身体突然虚化，空气中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形轮廓，然后无声无息向着苏穆阳而来。
刺客超凡五阶的技能。
死亡之舞。
这倒是出乎了苏穆阳的意料之外。
但不影响结果。
死亡之舞的虚影在接近苏穆阳的瞬间被苏穆阳吸入了口中，而后又是一张人皮滑落地面，继而化作飞灰。
还有一枚铜钱。
鼓手是第三个被苏穆阳吃掉的。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是心如死灰地看着苏穆阳，面无表情。
累了，毁灭吧！
大概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当苏穆阳走向那个拎着菜刀的厨子时，这一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别吃我！我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我原谅你了！我不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