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杨家主……”
五长老满脸苦涩，如同木桩一般站在原地，第一次，他的心里感觉到了如此的力不从心，一股绝望感，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他可以骂凌尘，甚至可以打凌尘！
但却绝不敢对面前的两人说半个不字！
他明白对方的实力，如果今日他真的动手了，那恐怕下场就不仅仅是凌辉被废那么简单了……
“老五，下去吧。”苍老的声音传来，老爷子从看台上缓缓走了下来，沉声说道:“小尘说的没错，比试而已，谁也无法控制，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了。”
五长老微微一愣。
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陌生。
“下去！”老爷子皱了皱眉，眸子里寒芒毕露，充斥着不容置疑。
“是。”五长老叹了口气，默默的走了下来，将地上的凌辉给抱了起来。
看来在他们和凌尘之间，老爷子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还有你们几个，愣在这里干嘛？还嫌不够丢脸么？都给我下去！”老爷子扫视了一眼身旁的长老，以及一群护卫们，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这话，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退了下去。
一直到众人都离开后，老爷子才伸出手，拍了拍凌尘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小尘，这一次做的不错，以前是爷爷看错你了，你才是我凌家百年内的第一天才！”
凌尘微微一笑，淡然道:“多谢家主夸奖。”
“你……”
听得此话，老爷子心里忽然刺痛了一下，苦涩的道:“小尘，我是你爷爷啊……你就不能叫我爷爷么？”
凌尘默然。
看着对方沉默的样子，老爷子心里更加苦涩。
是啊……
在凌家受了委屈这么多年。
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不会原谅自己这个爷爷吧？
“家主，我还要修炼，如果您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的话，晚辈就先告辞了。”凌尘抱了抱拳，说道。
语气虽然尊敬，可却有一种敬而远之的陌生感。
凌尘说完这句话，就是转身离开了。
杨天赐和李青秋默默跟上。
一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老爷子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无力感。
“爹。”凌山说道:“小尘我会回去开导他的，您不要太放在心上，这孩子就是脾气犟了点，本性不坏，等他想通了就好了。”
老爷子微微一愣。
面庞上忽然滑下两行热泪。
一股自责感充斥了全身。
“你，你还愿意叫我爹？”老爷子激动地浑身颤抖，他这些年对凌山一直是不闻不问，本以为对方也会和凌尘一样。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愿意叫自己父亲？
凌山笑了笑。
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怅然的感觉。
数年的时间，宛若一梦，虽说憋屈，可却也让他见识到了人心。
“爹，说实话，这些年我不止一次的恨过你，也曾不止一次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有时候我会想，对于您来说，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是您的儿子？您的族人？还是说，只是一个用来衬托凌家的象征？我辉煌时，所有人都对我阿谀奉承，可我没落之时，却连我的亲生父亲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话……”
凌山叹了口气，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的伤感。
老爷子泣不成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有些唏嘘。
一股不知该哭还是该叹的复杂情绪，弥漫了心头。
“爹，您不用不跟我说对不起，我心里也不恨你了。”凌山笑了笑，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凌尘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爹，您虽说没有给我遮风挡雨，可是您却给了我生命，没有您，就没有我凌山。”
“不论未来如何，您永远是我的父亲。”
听得此话，老爷子心神巨震。
想要说什么，却被更在了喉咙。
这些年，他时常听人说凌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可是如今看来，他又何尝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呢？
“晚上有空吗？我们爷俩是不是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老爷子的面庞上，露出个笑容。
“还有当年的醉紫霞？”凌山眨了眨眼睛，说道:“爹，您知道我的品味的，没有醉紫霞我可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