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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疆，现在也算正是时候了，下雨少，天气晴，路上也好走。唯一不太行的就是，晒的脱了一层皮，脸上痒痒的，手一擦，就搓下一层薄薄的白膜，沙沙的疼。这感觉，乔晖熟悉。
当年，越是三伏天，越是要海训。脱两层皮这样的话，不是夸张，是写实。肩背上的皮像书页，一层一层的掀起来，掉下去，露出里面的白肉。队长说了，在我们海特，没有白的。白的一律按照偷懒处理。晒不黑？晒不黑说明你还不够努力。不掉皮？不掉皮说明你还对自己太好。
在家的时候，乔晖不敢光脊梁。
上五年级的一天，乔晖放学回家，像往常一样滚到妈妈怀里。妈妈笑着抱他站直，说“儿大避母，女大避父”，长大了就不能让妈妈抱了。再后来，指导员有了个闺女，抱在水盆里给小娃娃洗澡。嘴里还说着“女大避父呀，现在爸爸给囡囡洗澡，上幼儿园就不行喽”……
所以，乔晖在家也很避着孔意，不敢光脊梁。有一次修卫生间的窗户，乔晖忘记了小意在家，光着脊梁爬了上去。孔意在后面看到了，轻声的问：“你背上怎么这么多疤？”
“晒的”，乔晖低着头，尴尬的回答。
“地图似的”，孔意没往心里去，随口笑着，“你这不会是皮肤病吧？”
“去你的”，乔晖笑着，“海训晒的，脱皮脱多了都这样”。
“你又不是蛇”，孔意一边嘀嘀咕咕，一边递上扳子。
“蛙人都这样啊，你不是崇拜蛙人吗”，乔晖接过来扳子，郁闷的说：“大小姐，我要的是钳子”。
“哦，我没听清”，孔意忙递上钳子，“这样可不帅”。
“哪样才算帅？”乔晖笑着逗她。
“电视里演的哪样”。
“那是演戏，真要是实战，早死干净了”，乔晖不屑地回答。
“你这算是嫉妒吗？”孔意笑着说。
“我嫉妒？嫉妒谁呀？”乔晖用完了钳子，递了回来，“演戏是演戏，实战是实战，两码事”。
“你也是蛙人吗？”孔意好奇地问。
“跟你说了，你都不信”，乔晖委委屈屈地。
“嗯……也不是不信，就是…是…”
“就是什么？”乔晖修完了窗户，从台阶上蹦下来，站到她面前。紧紧地贴着她站着，想给她制造一点儿紧迫感。
她抬手推开，触碰到他的胸膛，汗津津的。
乔晖忘记自己还光着脊梁，被她这一推，胸前麻酥酥的直往上蹿，喉咙痒痒的，想咳嗽。
“就是什么？”他继续追问，扯过扔在旁边的t恤快速套上。